同人文 : 跟濤的戀愛很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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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

踏入二月,街上總算有一絲準備過農曆新年的氣氛。

忘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意會到,節日,只不過是一個假期而已。而對於現在投身攝影行業的我,節日,是一個要好好打拼的日子。

連續七天過著朝八晚十二的生活,我們忙得連町田一向謹守著的「每星期一天假」也告吹了。家頓時變了個驛站,梳洗後睡個覺,又離開了。

「小壘,真的不好意思,拍得這麼晚,還要你跟著一起回來繼續做後製。」町田的廣東話進步神速,現在連跟我說話也用上了廣東話了!

「不要緊,有這個投入工作的機會,我要好好把握才是。」近來姜濤工作也挺忙,雖然也有互通訊息,偶爾一兩個電話,但基本上也見不了面。把時間放在工作上,也不失為個好選擇。

升降機門打開時,工作室所屬樓層都關燈了。已經晚上八時半,其實也很正常。我們走著,突然町田在我面前停了腳步,我差點便撞到他的背。

我探頭一望,原來姜濤正站在工作室的門前。「町田先生,我們進去談談,方便嗎?」想不到姜濤的日文流利得很。「當然!請!」町田擺了擺手,便走上前推開了門。

我放下一身的裝備,便一手拿過我的椅子,打算放好給姜濤坐下。只是他手蓋著我的手,微微用力按了下去,椅子便又在原地被放下了。

他將雙手分別插在黑色大褸的側袋裏,緩緩走向町田。「你是姜先生吧!我們見過面,小壘也有向我提及過你。」町田笑容滿面的道。

「町田先生,我今天來,是要跟你說聲謝謝。」姜濤展露著他的招牌笑容,鞠了個躬,但雙手仍在褸袋裏。「你這段日子,對我女朋友的照顧,也算是無微不至。前陣子還特別推掉了手頭上的工作,以上司的身分陪她回日本,真是難得。」

這時,町田竟然轉過了身,拿起工作枱上的鏡頭收拾起來。町田是很重禮數的,別人跟他說話時,如非必要,他都不會做著其他事情。這一點,我很不解。

「小壘,難得姜先生過來,你便不要加班了,一起回去吧!」他沒有轉過身,繼續收拾著。

「町田先生,那我便帶我女朋友離開了,再見。」姜濤說完,便搭著我肩膊,我還來不及向町田說再見,便被他強行扭轉身步出了工作室。

——

很想令姜濤好好放鬆一下,我便讓他先回我家,然後在附近快餐店買了他愛吃的炸雞才上去。

一開大門,只見他鼓著腮,像極一條雞泡魚,可愛得很。「怎麼了?是誰惹怒了我的男朋友啊?」我把炸雞放在小茶幾上。圏著他的頸,用上了台灣少女腔。

他笑了,把兩手放在我腰間,面向著我,一面認真。「小壘,辭工吧!再找一份也可,休息一段時間也沒關係。」

「阿姜,你知道,當攝影師是我的夢想。」這點你不是已經看透了嗎?

「我知道!我沒有要你放棄自己的夢想,但不可以是町田!」他鬆開了本來纏在我腰的手。我知道,他生氣了。

「為什麼?!」但我此刻心裏也很氣。「町田可說是我的伯樂,他又處處維護我、幫助我,為什麼不可以是他!」

「因為他喜歡你!他喜歡上我女朋友你知道嗎?他根本不想只當你上司!」他用腿踢了小茶幾一下。

「夠了!」在我的記憶裏,姜濤是多麼的溫柔,他什麼時候像現在這麼暴走過?沒有!

他胸口起伏得厲害,我慢慢走到他身邊,輕輕地抓起他的手,放柔了聲,說:「我也有夢想,就跟你一樣;你遇到花姐,就像我能遇見町田一樣;我想得到你的支持,就像我支持你一樣。」

我看著我拿著的那手背被滴濕了,我抬起頭,看見他也哭了。

「你要小心那個町田。」

「嗯,我心就只有你。」

我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淚,吻上了他的唇,跟他一起感受著彼此淚水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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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-1

那天之後,我們都比之前更忙了些。

他有很多音樂要創作,我有很多畫面要捕捉。

今天,是四月的最後一天,應該是我們在一起後,第一個沒有跟他一起過的生日吧!但,他的生日,應該是快樂的。

下班後一路走回家,整個銅鑼灣也是為他慶祝生日的廣告牌。聽阿寶說,姜糖們還預備了「姜濤電車」,只是我不夠幸運,沒有見到。

心血來潮,何不到他家碰碰運氣?看看手錶,見還來得及,便轉身跑了起來!

大廈入口就在面前,正要過馬路,便被一隻手拉了過來。我想大叫,卻被蓋住了口。

「殊!你沒有見到那邊站著幾個人嗎?你這樣走過去,會很麻煩的!」他想大聲責駡,卻又要壓住聲線,很可愛。

「現在是提醒你,只懂笑!」但最後他自己也笑了。

「你有看到糖們送給你的應援嘛?」我漠視了他的「提醒」。

「有呀!」他點點頭,眼睛閃閃發亮。我早知道,你的生日會是快樂的。

「你見過了「姜濤電車」沒有?我還未見過…」他二話不說,便拉著我向電車站跑去。

很希奇他的身分究竟是藝人還是魔術師,我們到了車站,便有架「姜濤電車」迎面而來。我們登上了車,可能是尾班車的關係吧!車裏沒有人,我們便到了上層。我們坐在車尾的位置,望著沒有人的車箱,看向杳無人煙的街上,感受著迎面吹來的陣陣晚風,又安寧,又放鬆。

「阿姜,生日快樂。」我輕輕地在他耳邊送上祝福,不想破壞此刻的寧靜。

然後,他垂下頭,抽泣了起來。我默不作聲,明白到他經歷著什麼,內心也是一陣絞痛。

我們任由電車行駛著,沒有要到的地方,也沒有地方可去。

「之後我便要預備演唱會,給你張門票,記得來。生日快樂!」第二天一早,便在小茶幾上看到了字條和一張五月十一日的演唱會門票。

我把門票放在銀包裏,換好衣服,便拿起布袋出門了。走在陽光普照的街道上,像是告訴我,一切會好起來的。

我回到了工作室,一進門,町田已經埋首於工作枱裏了。

我有為姜濤早前的「無禮」向町田道歉。當時他笑了笑,用他的大手在我頭頂上揉了揉,說:「小壘有這麼一個疼愛你的男朋友,真是太好了!」就這樣,我們便跟以前一樣。

「町田先生,早晨。」我感受著自己那朝氣勃勃的聲線。

町田卻抬起頭,一面驚訝。「你怎麼回來了?生日是要好好休息的啊!」

其實在很久以前,我已經習慣把自己的生日提早一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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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-2

無間斷的工作,就是為了今天可以準時放工,然後趕到九展。

我穿了白色棉質中䄂薄上衣,下身是大地色闊長裙,配上很久前姜濤送給我的藍色扎染漁夫帽。我輕輕畫了眼線,抹上了胭脂,塗了桃色的唇膏,清爽青春。

「小壘,早啊!今天很可愛呢!」走到共用茶水間,隔壁辦公室裏,姜糖之一的女生這樣說。

我拿著咖啡回到工作室,放到町田的工作枱上,便開始工作了。

到了下午五時,雖然還有一個小時才下班,但心裏已經開始緊張起來,人也坐立不安了。手拿著相機,腦計劃著乘車路線。

「小壘,你可以下班了!」町田走了過來跟我說。「今天是Mirror的演唱會吧!我估計你要去的,是嗎?」他彎下身跟我同一水平。

被一眼看穿的我感覺有點不好意思,不過又不希望自己的心不在焉會影響工作,便收拾起東西來,心中暗許明天會努力工作。

時間尚早,來到了佈置簡約的咖啡店,點了件蛋糕,打算當作晚餐。

「小姐,你的黑森林蛋糕。」是那熟悉的聲音。當我轉過頭想看看這位「身材高佻,笑起來有酒窩」的侍應生時,他已經走進水吧了。

七時十五分已經到了會場。雖然早了一小時,但人流已經多得很。這次會場佈置別具心思,放了很多十二子的肖像給粉絲打卡。

我心裏激動,因為他們也是為著夢想奮鬥的年青人;也是渴慕舞台,亦實在是屬於舞台的年青人;也是曾經經歷辛酸,但又彼此扶持,來到今天的年青人。

——

開始進場了,我拿出放在銀包的門票給帶位員,他便指示我到很前排的位置。

「你是姜濤邀請的朋友?」一把像極女訓導主任的聲音在身邊響起。我轉過頭,是花姐!我連忙叫自己鎮定,放慢聲線的道:「是的,花姐。」

「臭小子,一早聲明拍拖要知會我,這麼遮遮掩掩的!」

「呀!不是!我只是他的朋友,你不要誤會!」我耍著手,擰著頭的說。

只見花姐歪著咀,斜眼望著我笑了。我裂咀陪笑,湊近了她,輕聲問:「花姐,我很喜歡你,可以跟你拍個照嘛?」之後,演唱會便正式開始了。

兩個小時,中間沒有冷場。75%入座率,欣賞著120%的努力。

最令我驚心動魄的,莫過於他們十二人上了吊船的時候。我知道姜濤畏高,生怕他出洋相。但見他表現鎮定,再拉闊眼界,看見他們並排而立,心裏明白,One And All,一個都不能少!

走出了會場,驀然回頭,一班粉絲手持燈牌,有秩序地站著,等候著他們心中的英雄。我轉過身,打算邁步回家的路,一位工作人員走過來,問:「你是姜濤的朋友吧!姜濤想找你。」我便跟了上去。

他推開了一個出口閘門,便見姜濤在裏面了。他走過來,問:「有見到花姐嘛?我特別為你安排的,高興不?」哈!竟然要一粒巨星幫助我追星!

「高興呀!但差點就露餡了!」想捶他心口,卻又忍住了。

「我不介意,你知道的。」是啊!我知道你不介意,介意的只有我吧!在世人眼中,我不是那位配襯得起你的女神啊!

我笑笑,回應他那一面傻氣。這時王勁走了出來,想要找姜濤,我跟他打了個招呼,和姜濤說了聲再見,便推開閘門走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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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

眨眼間,夏天悄悄到來,街上行人早就換上了短袖短褲,就算不怎麼走動,也已經大汗淋漓了。

「小壘,我們得走快點回工作室,太熱了!」我們剛完成了廣告照拍攝工作,町田身上掛著許多器材,我想幫忙再拿一些,但他拒絕了。

上到工作室,放下行裝,我們便分別攤在椅子上喘著氣。

「剛才應該讓我來背大炮嘛!我就只有兩部相機。」我看著町田放上工作枱的一堆器材,不禁皺眉道。

「小壘,你知道嗎?女孩子不是用來差遣,是用來愛護的。」說著,他站起了身,便開始整理器材,我也不甘示弱地站了起來。

「呀!小壘,給你看一些東西。」我走了過去,他拿起了手機,我見到一個人的專頁。

「這位是日藉資深新聞攝影師。我前幾個月開始在IG跟他互通訊息,也交流了一些作品。我覺得他的理念不錯,把攝影和人道結合,這也是我一向想做的事情。」我抬頭望向町田,他竟然像個太陽般綻放著耀眼的光芒。

「他在計劃著來年的行程,也很需要同伴。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,與志同道合的,把人道問題呈現在大眾的眼前。所以,我打算離開香港,跟他會合。」我知道他一向都是獨個兒到各國各地的,現在有了同伴,應該絕對會是好事。

——

那天町田跟我說的話,總是徘徊在腦海中,揮之不去。

眼見姜濤有了自己的夢想,正邁步向前;町田又有了自己的理念,正整裝待發。那,我呢?

本來已經洗了個澡,但還是未夠清醒,便換了一身運動服,跑跑步讓自己好好思考一下。

從維園出發,緩緩跑了起來。但卻連我自己也嫌跑得太慢,縱然在上斜,還是加快了速度。夜已漸深,飯後散步的行人也都回家預備睡覺了。夜風徐徐吹來,令人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。

我邊跑邊望天,腦海裏回憶著爺爺跟自己說過的話:「小壘,你知道爺爺為什麼這麼熱愛攝影,為什麼要教你攝影嗎?」那時我才六歲。「因為相片比人更強大!當你腦袋子再載不下任何記憶,相片還是會繼續把片段記錄下來;當你言語有限,不能把訊息廣泛地傳開來,相片卻能把你的信念傳遞給全世界。」

我跑到了紅香爐峰,踏上了大石上,俯瞰著整個銅鑼灣。

「啊~~」我大叫。原來是這樣感覺。

「啊~~~」有一把男聲在我身後。我轉身,是他。

我們並肩坐在大石上,我不期然把頭擱在他的膊上,他便伸手攬住了我。

「為什麼大喊了?」我問。

「有些事情要思考,想清醒一下。」他把下巴抵住我的頭頂。

「我也是。」我們就這樣依偎著,靜靜欣賞著深夜的維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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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9

秋去冬來,今年的冬天留在香港,沒有跟姜濤到什麼地方迎初雪。

町田預計踏入2022年便會離開香港,所以沒有再接新的工作了。我們每天都是做後製,然後把製成品交給客戶。有些客戶知道町田要離開也覺不捨,還送上禮物祝福他。

「好吧!今天到此為止吧!小壘,回家吧!」町田站了起來,要拿起背囊離開。我快他一步站在他面前,鄭重地開了口:「町田先生,我有話要跟你說。」

——

跟姜濤約好了今天晚上到我家打邊爐,見現在街上人跡稀少,和他一起到超市買食材。

這次比上一次順利多了。原來,跟心愛的人一起推著購物車逛超市的感覺是這樣的。不知道十年後,或二十年後的我們,會否是這樣呢?想到這裏,我苦笑了。

回到家,我要他跟我一起到廚房預備。他萬般不願意,說自己是什麼十指不沾陽春水,實在太可惡了!最後,他還是替我把在超市買來的火鍋湯包放進了鍋裏。

「今天我想喝啤酒,你先去洗個澡吧!出來便可以吃了!」

把全部食材都預備好,他便穿著黑底橘粉色小點點的家居服從洗手間出來。我走上前吻了他臉龐,便拉著他的手坐到小茶幾旁。

我打開了兩罐啤酒,便跟他一起吃起火鍋來。他跟我說了他這一年的音樂歷程,又說了他對將來的願景。

「阿姜,你知道嗎?你可以影響世界。」我哄上前來,用手撫摸著他的臉,就像摸著珍品一樣。他把我的手慢慢拿下來,說:「小壘,你呢?你想做什麼?」他的聲線何等溫柔,溫柔得令我想流淚。

「我嘛…」我把身子挨後,靠住了牆。「我發現,這個世界太大,有太多事要好好記錄下來。我好想可以踏足世界,去完成攝影師的使命。」我轉眼望著他:「我不能夠只是坐著。」

「我想過了…」我的心痛得要裂開一樣,艱難地開口。

「我們分開吧。」這五個字,是我們同時間一起說的。我們彼此也意會到,這個是對方最清醒的時候,思考出來的答案。

最後,那兩罐啤酒,原封不動地變暖了。

——

二零二二年一月一日,姜濤活躍於頒獎台上,聽著他說:「我們一定會成為亞洲第一」時,我不禁加了一句:「你一定會成為世界第一。」

「拿給我。」町田把手遞了過來,我從屋內把手提袋拿給他。我再次踏進內,望著現在空空如也的單位,想著曾經的點點滴滴,只覺得是過眼雲煙。

我背著碩大的背囊,拿起另一個手提袋,步出了門口。把門鎖上後,我的所有回憶,便跟著鎖了進去。

「小壘,今次是你第一次以戰地攝影師的身分到烏克蘭,害怕嗎?」町田依舊溫柔。

在客貨車上,我望著坐在我身旁的他,並沒有說什麼,只是笑著搖了搖頭。

「無論如何,我一定會保你周全,放心。」他揉了揉我的頭,便沒有再說什麼了。

到了機場,辦好登機手續後,我們便坐在長椅上討論起到埗後的安排。

「小壘!」兩把帶著哭腔的女聲在我背後響起。我跟町田示意了,便起來向小青和阿寶走去。

她們哭成淚人,情景似曾相識。不過大家也成熟了,阿寶沒有再語無倫次地說著話,只是跟小青一樣,安靜地跟我擁抱著,心照不宣。

「小壘,我們要預備離境了。」町田走過來,柔聲地說。

我們仨鬆開了彼此,不知到何時,或是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了。「再見了,小青、阿寶,願你們平安。」

「平安啊!小壘!再見!」是的,會再見的,一定會!

——

登了機,町田示意我坐窗口位置,我笑了笑:「把我當成小孩子。」他把我們的手提行李都放好後也坐了下來。

「好好欣賞著香港的景物吧!你會發現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。」我思想著他說話的意思,一邊目不轉睛地望著窗口,等待著意想不到的東西。

飛機開始在跑道上滑行了。就在飛機轉了過彎,窗口向著一大片空地時,我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在停機坪外站著。他好像在不斷地跳動揮手,到飛機向前行走,他也跟著跑起來。飛機越行越快,到最後,我也再看不見那個身影了。

我轉過身子,把我心中的答案說出來。「是姜濤?」町田仍然微笑著,只是沒有望向我:「他是你心心念念的人,至於是誰…」這時他才望向我,「你認為是誰,他就是誰。」

我回頭望著窗口,怕會又錯過了什麼。但見玻璃反射著那少女的笑容,燦爛無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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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咁快就黎結局喇 ! 大家有無覺得唔捨得呢 ?
結局之前會有三篇番外,另外仲會有投票活動,請大家密切留意喇 ! :hugs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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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1 阿健篇

八木,你好啊!如果可以的話,很想可以再叫你一聲「阿壘」。但我知道,我已經沒有資格了。

回想起小學時,我跟你就像對歡喜冤家。你總是維護著姜濤那肥仔,我就偏要欺負他!我本來以為把姜濤踩得低一點,你便會留意到我,但估不到,這反而令你更加看不到我,激氣!

但我還是要謝謝姜濤,最後是他令我能跟你再碰面,他更成為了我們的話題,給我一個送你回家的機會。

八木,你知道嗎?那些跟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快樂!還記得阿妍嗎?她也這樣說過:「有八木姐姐來探我的日子是最開心的!」說起這女孩還真厲害!自從那天出院後,她就不用再住院了!她喜歡畫畫,完成中學課程後便專心創作,也曾經參與過一些畫展呢!

至於我,犀利了!當上了老闆來!那時考完試後,還沒有等到放榜便離開香港,到了意大利學沖咖啡。師傅是一位日本人,對整個沖泡過程都很講究啊!不過嚴師出高徒,最後我通過了國際咖啡師考試呢!

現在開了間小小的咖啡店,裝潢用上了你喜歡的簡潔系。令我意外的是,你真的來了!那天見到你,仍是那麼吸引。我滿心歡喜,很想你可以見到我,但又慶幸你沒有見到我。因為,若是被你知道我在那裏工作,你一定不會再來吧!

感謝你之後再來了兩次,我很期待會有更多見到你的機會!

考試前撞見的女孩子?我們文憑試後便分手了。我們在自修室認識的,原來她除了我還有幾個男朋友,哪有你專一純真?我也不是省油的燈,一知道便離開她了。

阿妍不時也會替你來質問我,為什麼當初我要放開你。但,我應該從哪裏找答案呢?

八木,如果可以有答案,我很想知道,若是當日在小食部,我比那肥仔快一丁點走到你面前扶起你,那我們的結局,是否會不一樣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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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2 町田篇

「小彥,你的助養人來探望你啊!」我聽到,便興奮的跑了出去。

「八木叔叔!」我跑得極快,然後整個人撞到八木叔叔身上。他抱住了我,未見到他的面,那「格格」的笑聲已經在頭頂傳過來。

「小彥,生日快樂!」八木叔叔把一個盒子給我,我打開來,是一部相機。這是我七歲的生日。

——

我三歲時,一場地震,令我成為了孤兒,被帶到孤兒院去。

有一天,院長帶我來到會客室,要介紹八木叔叔給我認識。

「小彥,這位八木先生。從今天起,他便會助養你。」

八木叔叔拿著一張相片,是我的特寫。「小彥是嘛?你可以叫我做八木叔叔。我很喜歡你在相中的笑容,答應我,要快快樂樂地成長啊!」就這樣,他便從我六歲開始助養我了。

——

從我七歲開始,八木叔叔除了陪我玩耍,還教我很多攝影技巧和理論。

他時常提醒我:「相片比人更強大!當你腦袋子再載不下任何記憶,相片還是會繼續把片段記錄下來;當你言語有限,不能把訊息廣泛地傳開來,相片卻能把你的信念傳遞給全世界。」是他,挑起了我對攝影的熱愛。

我記得十五歲生日那天,八木叔叔如常地來探望我,我從老遠便見他抱著了個小不點。我走近,是一個三歲的小娃娃,圓圓的小臉蛋白裏透紅,唇紅齒白的,一見到我便笑起來「哥,哥」地說著。

「小彥,她是我的孫女,小壘。」八木叔叔很高興,我還記得他那對彎得像腰果的眼睛。

那天我就整天跟小壘在草地上跑呀跑,她那「格格」的笑聲,像極了八木叔叔。

突然,她那笑聲消失了,我停下了腳步,回頭一看,只見她趴在地上,面向地下。我立刻跑過去,抱起她,她滿面泥巴,扁著嘴快要哭出來似的。我心痛極了!我一邊哭一邊用手輕輕抹去她面上的泥,口中不停說:「對不起,對不起!有沒有痛啊!哪裏痛了?」

我的眼淚滴在她面上,她便把她那胖胖的小手伸到我眼簾上,想抹去我的眼淚:「哥,小壘沒有事,不要哭。」

我將她抱得更緊,臉貼著臉的,只聽到她說:「哥面上的淚水很涼快,我的面很舒服呢!」我心𥚃不禁笑她是傻瓜。那時,我跟自己說,到我長大後,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個傻瓜才行!

——

終於完成了成人式,要離開孤兒院了。這意味著我跟八木叔叔的關係要終止了。

我問他:「你要什麼禮物嘛?」

他拍拍我的肩膀,說:「只要你做個好人,好好的攝影,好好地廣傳你的信念,那就是最好的禮物了!」

我不負所望,就讀了攝影專門學校,更在三十歲便有幸在攝影展參展了!

那天我當了導賞員,一眼便把八木叔叔和小壘認出來了!到導賞時段完結後,見小壘剛好正站在我的作品前面,便忍不住跟她傾談起來。當她說到將來,那份自信耀眼得令人睜不開眼睛來,很吸引。

之後到了敍利亞一段時間,便打算到香港。還在期盼著會否跟小壘再一次見面,便收到了她的訊息。我歡喜若狂,但為了修飾藻詞,還是過了三天才回覆她。

我很享受那段每天跟她朝夕相對的日子,雖然在她心中,我是位哥哥,又或者只不過是位上司;但原來只要這樣在她身邊,我已經可以很滿足。

——

當再見到八木叔叔,我們已經不能對話了。見他白髪蒼蒼,靜靜地睡在床上,怎能跟那位時常陪我玩耍的他聯想起來呢?

謝謝小壘那時沒有嫌棄我哭,還遞給我面紙。她時常說謝謝我陪著她,實際上是她陪著我吧!

那天如常跟小壘探望八木叔叔,趁小壘還未走到床邊,我便俯下身,跟八木叔叔說:「八木叔叔,我是小彥啊!你好嗎?有沒有太辛苦?八木叔叔,請放心,我答應過自己,現在又答應你,我會好好保護小壘的。」

到小壘說他手指在動,我便知道他有聽到我說話。不知道他有沒有向八木嬸嬸美言呢?其實姜濤這小子也是不錯的,至少他對小壘很認真,也很細心。當被他知道我喜歡小壘時,我真的嚇一跳呢!所以,若是叔叔心中暗許他,我也沒所謂,只要小壘幸福快樂就好了。

我跟小壘要去當戰地攝影師了!如八木叔叔所教導,要用相片記錄腦不能記錄的,把信念廣傳給全世界!

再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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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係孤兒院的小朋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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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猜對了:blush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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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3 姜濤篇

「喂!肥仔!你看看,B班的班花啊!很美是嗎?不如試試追求她吧!」

姜濤望了一下走廊一位長頭髮的女同學,便又低下頭繼續看書。「沒興趣。」

那個時常取笑他的同學明仔,狠狠地推了他一下,說:「你這死肥仔說什麼?你意思是說我的女神不夠漂亮?」

姜濤心中很氣,因為覺得他們根本不明白漂亮的定義!他再也按捺不住,從銀包抽出了一張他跟一位女生的合照。「嗱!你們看!這才叫漂亮嘛!」

明仔和另一位同學看到相片都靜了下來,然後突然一下爆笑:「哈哈!肥仔,你不要笑死我,這叫漂亮?單眼皮、短頭髮的,怎可以跟我女神比啊!」

明仔一手搶過了相片,在姜濤面前把它撕掉了。姜濤沒有追過去要打架,只是立刻蹲下身把全部碎片拾起來。

放學的時候,明仔還沒有放過他,故意走在他後面跟同學談論著他的口味。「你看看前面那肥仔,他眼睛有問題的啊!竟然見到男人說是美女!哈哈!」

「夠了!你們時常嘲笑我不要緊,但不要再說我的好朋友醜!」姜濤說完,便低下頭走出校門了。

「姜濤!」一把女孩子的聲音叫住了他,一位長頭髮的同學走到了他身邊。「你好啊!聽說明仔時常嘲笑你,他實在太可惡了!你不介意的話,不如我們做個朋友吧!有什麼不開心也可以跟我說啊!…」就這樣,姜濤的初中,才有一位稍為可以說說話的,朋友。

回到家,姜濤專注地把相片的碎片拼貼著,連飯也沒有吃。媽媽沒有說什麼,只是嘆了口氣,搖了搖頭。

最後,相片總算還原了,但女主角的臉上,剛好有一條從上到下的裂痕,姜濤心痛極了!從此,他便把那幀相片放在盒內,再放進抽屜的深處。

後來,那個盒子裏,多了一封沒有寄出的信。內容是這樣的:

漂亮的小壘公主:

你好嗎?話說回來,我們很久很久沒有傾過電話了,其實,你還記得我嗎?

自從那年回母校參加聖誕聯歡會後,我們便沒有再見面了。記得當晚,能夠重遇你真的很高興。滿心以為,你整晚都會陪著我,但原來已經有另一人站在你身旁,還搭著你膊頭了。為著那天晚上的不辭而別,還是欠了一句對不起;或者,這句「對不起」,你根本不在意吧!

之後有收到你的生日咭啊!雖然沒有寫太多東西,但你給我的祝福我也照單全收了!記得中二的生日,你給我的祝福是「可以吃到我最愛的蛋糕」。那天晚上,媽媽竟然真的帶了個黑森林蛋糕回來!那時我在想:小壘是魔術師嗎?還是有著什麼特殊能力的呢?

那你有收到我的生日咭嗎?由中一開始,我也有寄生日咭給你,今年是第三張了!不過後來,我知道,原來你一張也沒收到。

有一天,我經過你家門,抬頭看看大廈名稱,才發現自己一路以來,都把個「華」字,寫成了「灣」字!我洩氣,原來這三年來,我都把生日的祝福送了給個陌生人。我苦笑,發現很多事,都由不得我們自主。

其實,那天黃昏,我在公園見到了你跟阿健擁在一起。雖然是意料中事,心裏卻是酸溜溜的。或許,這意味著,我們不會再見吧!但是,我仍然很想謝謝你。謝謝你像公主一般在我人生中出現,謝謝你用你那美麗的內心跟我相處。是你教曉我,人不要只看外表,因為發自內心的美,更無法被取代。

這封信,是寄不得了!免得又給了個什麼人看。或者,不久的將來,或是在更遙遠的日子,你會看到它。

愛你的,
姜濤

你相信,上天會特別眷顧內心善良的人嗎?

姜濤一邊跑著斜路,一邊思考著。

此刻的姜濤,今非昔比,是站在舞台上綻放異彩的巨星。他在人前好像已經得到了很多,但還是有很多理想要實現。

他想到默默在他背後支持著自己的她。是的!事實上,她也是個有理想的人,她從來也不甘平凡!善良的內心蘊藏著的理想,是否更值得被應允呢?

若她是一隻小雞,他怎能像老鷹一樣,為了讓自己強大而扼殺她的無限可能呢?這個想法,令他很痛苦。他大叫,想讓腦筋清醒些。

然後,他看見了她。她一如既往靠在他身旁,這份柔情蜜意,卻惹來內心一陣絞痛。後來,他牽著她的手,用著同一速度和節奏跑下了山。

但原來,速度是會改變的。就算姜濤跑得再快,也沒能趕得到她坐上的那飛機的速度。一聲「我愛你」劃破了長空,但又可以傳到她的心中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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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位讀者睇到依度,有無唸過小壘既命中註定會係邊個?
比大家投票,想小壘係同姜濤一齊?定係同町田一齊呢?

  • 姜濤
  • 町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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町田是兄妹情誼,而姜那邊太辛苦了。
揀唔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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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都幾勁,睇得出女主辛苦

其實女主同姜一齊嘅時間,都好孤單。佢為姜著想,為姜分擔,默默地等姜找自己…好卑微…

不過姜咁忙,都好盡力花時間係女主身上,或者咁講,其實兩個都辛苦

所以愛情好複雜,一齊,兩個都辛苦;分開,又令人若有所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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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你表達得好,讀者才會感受到喔。

根據投票結果,會先寫姜濤結局,再寫町田結局。

我另外唸多咗兩個結局,之後都會寫比大家睇,請繼續支持呀:blush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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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局1-1

「姐妹們!今天是二零二四年四月三十日!究竟姜Man會否在今年內退休呢?想著再不能在大銀幕中見到他,我心在淌血啊…」才零時零分,便收到阿寶這加了個哭著的emoji 的訊息。

昨天下午才回到香港,要好好地補眠,所以還是沒有答理她。

「嘟嘟嘟…」我一邊伸手找著手機,一邊想著又是誰在發訊息。終於找到電話,看看時間,原來已經七時半,是鬧鐘的鈴聲。

我把自己梳洗乾淨,換好衣服,便馬上出門了!關上熟悉的大門,走著熟悉的樓梯,感覺自己忽然年輕了兩年!哈!

當我準備要過馬路到電車站,一架私架車停了在我面前,「小壘,上車!」我毫不猶豫跳上了副駕,車便馬上絕塵而去。

「阿寶,謝謝你江湖救急!今次沒有遲到的話,午餐我請!」我雙手合十。

「算吧!我不是幫你,是幫助小青,免得她被駡而已。」阿寶專心地望著側鏡,準備打燈。

口是心非。我心想。

剛剛跟町田在京都完成了作品展覽,本來沒有打算這個時候在香港的,但因為跟小青一早約好了,昨天便回來了。

小青果然是讀書的材料,完成了學位課程後,又再進攻碩士課程,還當起兼任助教呢!她兼教的是國際關係,現在正與學生研究「戰爭與人道」的課題,便叫我跟學生們分享一下。至於阿寶嘛,她更厲害!一年前她工作的公司開發了偶像應援的支線。由一般應援品,到漫畫、小說都有。阿寶現在是那部門的總經理,社長對她非常信任。

我們下了車,才八時三十分,比約好的時間早了一個小時,便到食堂吃早餐。

「小壘,你有看到我的訊息嗎?為什麼你跟小青都不回覆我啊!你們是否有什麼小道消息呢?究竟姜man會否真的退休了?」

我剛坐下,阿寶便喋喋不休地說著。我放下剛拿起的茶匙,望著她說:「知道了!其實你是希望有個人陪你追查事實的真相,是不是?等一會做完分享,吃過午飯,我便跟著你吧!」

阿寶被說穿了心思,天真地笑了,拿起叉子,吃起早餐來。

——

今天風和日麗,吃過午飯,跟阿寶走在大街上,呼吸著熟悉的空氣。今天,定會是美好的一天!

自從二零二二年二月跟町田離開香港後,我們在這兩年間到過好幾個地方。我們在烏克蘭只逗留了三個月便離開了,也離開了戰地攝影師的光環。

當時我們壯志雄心的走在最前線,我卻被漫天烽火嚇壞了。最後町田帶著發著高燒的我,坐上了包機回日本去。我們二人被爸爸和姑姐大駡了一頓,說什麼三日三夜不准吃飯,差點還要我們禁足。說到底是擔心我們危險,怕會再失去重要的人。

在家無所事事,便跟町田研究起來。發現世界上還有很多值得我們關注的事情。我們看到長期受破壞的亞馬遜雨林,海冰不斷溶化的北極。

就這樣,我們真的到了南美洲!那裏除了森林面對著問題,當地的居民也面對著很多考驗。最初他們不太願意讓我們融入,多得町田熱心的性情打動了他們,我們最後在那裏逗留了半年之多。森林被蓄意破壞、原居民被逼迫,不斷遷徙、糧食短缺,甚至被殺害。臨行時,一位男孩送了我和町田一人一串動物牙齒的項鏈,是給我們的祝福。那位男孩純真的笑容,我到今天仍然記得。

然後,我們聯絡到一個北極勘察組織,他們正需要攝影人手記錄過程,我們收拾行裝,第二天便出發到冰島了。

第一次登上破冰船,那種宏偉、冰山的壯大、緊張的心情、以及冷冰冰的空氣都令我心有種難以形容,像被抑壓著的感覺。當了解到我們正航行著的海面本來應該是海冰時,心中難受,竟然哭了出來。這九個月裏,見證過一隻北極熊逐漸瘦弱、一隻北極熊媽媽誕下了小生命,另一隻在海中游了很久,卻始終找不著陸地,最後在眼前消失…

一個晚上,我跟町田一起值夜班。我們坐在甲板上,靜靜觀星。突然天上發出「霹啪」聲音,震耳欲聾。我和町田對望了一下,便馬上動身,抓起相機,準備拍照。這次的極光持續了差不多一小時,我們並肩站著,細心欣賞。

「小壘,知道關於極光的傳說嗎?」町田帶有磁性的聲音響起。

「知道。」

「你會留在我身邊嗎?」

「會。我永遠是你的好助手。」我感覺到他微微動了一下。我們再沒有說話,不去打搞此刻的寧靜。

最後,我們到了澳洲,町田說要觀察及記錄一下森林大火後的修復情況。當地政府很歡迎我們,希望藉著我們的照片,令更多人重視氣候暖化的情況。我們探望了因火災流離失所的動物,看到牠們得到照顧員悉心照料,健康成長,有種很窩心的感覺。

到了災區,雖然還有很多燒焦的痕跡,但見綠葉交錯地在枯枝間掙扎生長,絕地逢生,感嘆這個世界,有著無限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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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局1-2

——

「昨晚睡得好嗎?驚喜吧!屋裏的裝潢跟之前一模一樣的啊!」阿寶一邊駕著車,一邊得意地說。

「是啊!很驚喜!」我點著頭笑道。最驚喜的,是連花姐的那張海報也神還原了,好好的釘在牆上來!「謝謝你,阿寶。」是阿寶租下了我本來住的單位,裝修好了給我。

到了目的地,我們下了車,有很多姜糖比我們更早到。大家都拿著「姜濤」的燈牌,不時喊著「姜man!生日快樂!」,非常熱血。當然,熱血的阿寶也在其中。

我站到最後,不打擾各位的興致。有個人拍了我膊頭一下,轉個身,是位工作人員。「請問是八木壘小姐嗎?」

「是的。」

「請你跟我來。」我便跟他走進了大樓。

我進到一間會客室,魯先生和花姐已經在裏面了。我一頭霧水,但也禮貌地打個招呼,便坐了下來。

他們說有人向他們介紹了我的背景,他們也很欣賞我的攝影理念,所以希望一起合作,製作一個能帶出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的節目。他們的出發點很純粹,我們談了很久,在很多觀點上一拍即合。

「這次合作,我們需要八木小姐留在香港一段時間。」魯先生最後這樣說。

「小壘!你走到哪兒去了?我轉過身便不見你的影子,害我又要等姜man,又要擔心你…」到走出大樓,已是黃昏。阿寶口中不斷責罵著,但也難掩她心中的喜悅,因為最新消息,是姜濤不會退休。

發了訊息跟町田交代狀況,換來了一句「我始終沒能把你留在身邊呢!」我苦笑了一下。町田,你知道的,我不會是你的命中註定。

——

後來的日子忙得很。節目的製作一點也不容易,相片的選材也很講究,我周不時也要遙距請教町田的意見。

這天也是忙得團團轉,從大樓走出來,已是披星戴月。站在閘口,正盤算著回家的路,天突然下起雨來。

我抬起頭,任由雨水打在我的臉上。我合上眼,腦海浮現的,是小學時,每當下雨,姜濤總會為我撐傘,送我回家。然後那大半邊身子都濕透了的他,才轉身走回家的情景。

我聽到「啲㗳」的雨聲,睜開眼,原來有把大傘在我頭頂上撐著,前面站著的,卻不再是小學時那肥嘟嘟的姜濤。

「累了吧!」這是我們兩年後的重遇,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。沒有那些久違的問候,自然得就像每天都見面似的。

我自然地翹住他拿著傘的手臂,二人慢慢地在傘子底下走著。

到了大廈閘門前,他驚訝地道:「你還是住這裏嗎?」

「是啊!想回味一下往事。」這也是回來的其中之一個原因。

我見他呆呆地站著,便問:「要上來看看嗎?」我心裏有著不想他離開的想法。

他一進門,便讚嘆了一番:「跟以前一樣呢!」他坐在淺灰色的雪豆梳化上,我倒了杯水給他,在他對面席地而坐。

「哈!她還在這裏!」他笑著,指向花姐的海報說。我想捉住他那「沒禮貌」的手指,他卻好像意會了什麼,把它縮回去,我抓了個空。或許,往事真的只能回味吧!

「來!跟我說說你近況吧!」我故作輕鬆地說,他便開始分享著這兩年間的點滴。

「我早說了,你會影響世界。」我鄭重地說。

「哈!還差得遠,我有很多事還沒有做。」他頓了一下,望向我:「你呢?你這些年,都在跟町田一起嗎?」

我娓娓道出這兩年的所見所聞。他很細心地聽,就像個小孩聽著童話故事一樣。我慢慢挪動著身子,到了他旁邊。

「你知道嘛?這個世界裏,任何一個角落,在每一刻間,都發生著一些事情。那兩年間,我見證過很多離離合合。」

他轉過身,面向著我,我在他眼中看到我自己。

「這段日子,我想了很多,我體會到,原來找到自己所愛的人,就應該好好抓住。」我自然地捉住了他的手。

「我的心太細,容不下你活在我心底裏。我希望,你能夠活在我的生命中。」我視線模糊地望著他。

他用指腹輕輕抹去了我面上的眼淚,說:「我以為你要跟町田走了。」

我搖了搖頭。「我說過,我心只有你。」

「那你不要走了?」

「嗯,不走了。是你叫魯先生留住我的,不是嗎?」我破涕為笑。

「哈!你這小妖精!」說完,他便把我擁入懷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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